Wilde's Lov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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灿白|百利甜 · 22

  边伯贤状态不对,朴灿烈感觉得到。


  因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,出于完全尊重,朴灿烈能做的最好的决定就是见证边伯贤的选择。


  但他终究是低估了边伯贤较起劲来的极端程度。


  “你需要休息。”


  递过去的冰水被那人接过,按在脸颊边上。


  须臾之间,朴灿烈看到边伯贤极轻微的摇了摇头。


  更加放缓耐心,朴灿烈声音很温柔,当作在哄一个叛逆小孩,“这样勉强下去只是在耗费精力,休息好之后,一切都会很快结束的,不是吗?”


  他始终只能看见这人的一个头顶,后颈随着垂下去的脑袋露出纤细柔弱的一片洁白,分明的骨节凸起,撑起一小块一小块优雅的弧度。


  见他半晌不搭话,朴灿烈伸出手去,平常地捏了捏对方颈侧,让他放松下僵硬的肌肉——这是个很好理解的动作,男人之间加油打气都是这样。


  可边伯贤却刚巧在两人皮肤相触的那一刻站起了身,也因此躲开了朴灿烈的手。


  “我会打起精神来,”他好像下定决心一般,扯起一个笑脸来,轻声说道:“我保证,很快就结束了。”


  敛了眉眼,边伯贤仰起头,将冰水一口气尽数灌进喉咙。


  朴灿烈皱眉:“喂……”


  他还在犯胃病,冰水太刺激了。


  胃脏彻底冰凉一片,边伯贤缓缓呼出一口不均匀的寒气,疼痛让他清醒。无视朴灿烈伸出来的手,将水瓶放在地上,画蛇添足地解释一句:“占个位。”


  随后故作轻松笑了笑,转身离开。


  朴灿烈的手就这样空荡荡的举在半空,直到边伯贤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余光里。


  用来“占位”的水瓶再也没有派上用场,边伯贤进入状态后,拍摄进程拉的飞快,日影照着瓶身转过一轮,最终被清场的工作人员伶仃丢进杂物箱。


  回酒店的车里,所有人都疲倦的说不出话,睡得七扭八歪,随队医生简单地检查了边伯贤的身体情况后叮嘱他饮食清淡,劳累后突然放松下来,要提防可能会出现的发热情况。


  边伯贤环臂合拢外套,蜷缩成一团窝在车后座的角落。


  他借由身体不舒服变更了座位,来的时候他与朴灿烈一起坐在前排,此刻则藏在吴世勋身侧,存在感降得不能再低。


  “哥。”


  吴世勋突然开口,边伯贤喉咙里滑出一声轻微的“嗯”算作回应。


  “你跟灿烈哥之间,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

  边伯贤闭着眼睛,不再回应。


  无声叹息,吴世勋抬眼看向前方,只能捕捉到某人冷漠的后脑勺,于是从后视镜中观察起他哥的表情,却不经意间恰好撞上了对方看向后座的视线。


  在他询问出声之前,朴灿烈的视线就移开了。


  与享受过完整学生时代的边伯贤不同,吴世勋十七岁的时候就作为团里最小的成员出道,在那之前,又是好几年的练习生生活。他整个人生所能记起来的片段,全都由挤在现在这辆车里的这群人组成,而最重要的组分,前半段是朴灿烈,后半段是边伯贤。


 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两个人,更何况,朴灿烈压根没打算藏着对边伯贤的好感。


  僵成现在这幅样子,吴世勋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,就是朴灿烈搞砸了。


  温水煮青蛙,煮到一半青蛙跑了。


  临近破晓,边伯贤被冷醒。


  这种冷是从骨子里泛上来的寒凉,裹紧被单并没有任何作用,正如医生所说,他开始发热了。


  肌肉开始脱力,睫状肌松劲儿后,暗沉沉的周遭被勾勒得格外清晰。


  能感到大脑的清醒程度,但想的净是些支离破碎连不成句的符号,边伯贤于是决定去看日出。


  凌晨四点半,没看见海棠花未眠,倒是鸟啊风啊的醒了,彻夜未熄的城市霓虹在眼里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光斑,山,楼,海,都是灰绒绒的,繁星与喷薄而出的日光朦胧成一处。


  虚构与现实如画,背光而行的人行至眼前,边伯贤才确认那不是他凭空构想出的人形。


  虽然两人之间有些突如其来未宣之于口的别扭,朴灿烈还是怕他半夜发烧,放心不下去找时,从窗口边看见那人独自站在海边。


  MV拍摄地点在迪拜,住的酒店周围有片人造海景,朴灿烈也不废话,直奔主题,伸手去探边伯贤的额头。


  “啪——”


  清脆的一声,两人皆是怔住,边伯贤下意识甩开了朴灿烈的手。


  “……我只是想看你有没有发烧。”


  喉结滑动,沙哑地答道,“还好。”


  难言的沉默如海潮席卷而来。


  风吹的眼皮带上一层薄红,边伯贤不敢直视面前的人,垂着眼睫,偷偷去看朴灿烈将被甩开的那只手缓缓收起,心里骤然翻腾起苦味,还夹杂了自我厌恶。


  耳际嗡鸣,他听到朴灿烈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。”


  边伯贤吸了吸鼻子,祈祷他不要说出来。


  如果不说的话,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
  边伯贤一向有问必答,近日来却总是进退维谷,难以启齿。


  等不到回答,注意到他脸侧有些不正常的红,朴灿烈于是不再啰嗦,左手扣住边伯贤的后脖颈,将他拉近怀里,右手撩开刘海,试了上去——


  温度明显异常。


  “明明就在发烧。”


  红晕应当是海风吹出来的,朴灿烈用手心贴在边伯贤脸颊,给他冰冷的肌肤传递温度。


  “我喜欢你这件事,就这么折磨你吗?”


  心跳振动胸腔,边伯贤冷得轻颤,齿贝发出细琐的轻响。


  “灿烈啊,我——”


  “我知道在世界上不能轻松的爱,不安的活着,是很痛苦的事情。”


  朴灿烈稳定的声线截断了他并不  坚强的话音,“所以到你厌倦为止,我都不会让你有这样的顾虑,无论你任何时候回头,这份心意始终都会在这里。”


  他做好了被拒绝一万次的准备,这一切都无关紧要,只要能够有一次,边伯贤喜欢他就好。


  “请你考虑有我参与的未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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